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齐鑫 忻奇琪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更不会有免费的茅台。

6月底，李洋（化名）在问卷星填写完问卷后参与了平台抽奖，抽中免费茅台酒。

“（页面上）两个‘免费’的大字。”7月28日，李洋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看到免费，没多想就填了手机号，平时问卷星这种（抽奖）也挺多的。”

填完收货信息后的第二天，李洋便接到电话。对方称会赠送价值几千元的手表和茶叶，但需李洋付款298元。

说好的免费茅台，为何现在需额外支付费用？

李洋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赠品，对方见状便挂掉电话，并把李洋拉黑。免费茅台自然也不会再有。

李洋的遭遇并非个例，黑猫投诉平台上，反映此类问题的用户不少，有用户认为问卷星此举有虚假宣传、强买强卖的嫌疑。

7月28日，时代周报记者针对上述投诉问题询问问卷星相关负责人，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免费”茅台不免费

电话被拉黑后，李洋不仅在黑猫投诉平台投诉了问卷星，还通过问卷星小程序和工作人员主动联系，希望能取消订单。

“他们那边挺快帮我处理了，就说已经和商家联系帮我取消。”李洋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张家琦（化名）的经历和李洋相似。7月初，她填写了一份关于英语四六级的问卷星调查问卷，随后抽中免费茅台。

图源：图虫创意

面对中奖结果，张家琦半信半疑地留下了自己的收货信息。

“填完过后我就抛之脑后，都忘记这件事情了。”7月28日，张家琦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填完信息几天后，她接到一通来自北京的电话，对方告诉她酒要到了，需支付298元。

尽管张家琦表示自己还在上学，没有经济来源，对方仍表示让其家人代付。

“她（通知收货的人）一直跟我说付钱，而且不可以退货，我拒绝后，她就直接给我挂了。”张家琦反复给对方打了约20个电话，希望取消订单，但发现自己被拉黑。

由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张家琦坦言自己被吓到了。她联系问卷星工作人员，希望取消订单，自己也在黑猫投诉平台进行了投诉。

截至目前，黑猫投诉平台上针对问卷星的投诉共有54起，关于“免费送酒”的投诉有十多起，且多集中在今年6-7月。有用户反映接到多个要求货到付款的电话，已对自己形成骚扰。

此外，黑猫投诉平台上，还有用户反映问卷星抽奖存在虚假话费充值、虚假手机盲盒等问题。

7月28日，时代周报记者尝试填写问卷星问卷，抽中价值2300元的创维手持吸尘器优惠券，页面显示优惠券1小时内领取有效。

记者点击商品图片，进入到有赞精选平台大牌智选店铺，优惠券可在此购买相关商品时使用，原价2668元的吸尘器显示只需支付368元。

在黑猫投诉上，有用户遇到和时代周报记者相似情况。由于商品图片显示京东字样，该用户误以为购买平台是京东，支付后才发现无法在京东找到订单信息和商家链接，想退款也找不到渠道。

7月29日，时代周报记者致电大牌智选店铺了解相关情况，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使用标注京东字样的图片是指京东平台有同款产品。大牌智选是有赞平台上的一家店铺，在京东平台并无店铺，和问卷星进行了合作，优惠券真实有效。

时代周报记者注意到，目前用户已无法在有赞精选上搜到大牌智选店铺，点击此前相关订单信息显示“商品已下架”，已领取的优惠券上也显示“大牌智选精选店铺已歇业”。

问卷星如何赚钱？

作为一款调研型工具，2006年上线的问卷星实现了过去线下纸质问卷回收、人工统计等工作的线上化，不少高校学生利用问卷星进行问卷调查撰写论文，还有一些单位、企业使用问卷星进行相关统计工作。

问卷星官网显示，平台已累计发布问卷1.76亿份，回收答卷137.76亿份。

图源：图虫创意

时代周报记者注意到，普通用户使用问卷星的基础服务并不需要付费。问卷星收费服务主要面向企业，企业标准版服务的价格为399元/月，2999元/年；企业尊享版服务的价格为2000元/月，12000元/年；企业旗舰版的价格并未明确标注。

“企业旗舰版按需求定价两万元到十几万元不等。”问卷星一名工作人员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

此外，问卷星还提供付费类的样本服务，题目数量不同，用户对样本需求不同，具体的收费价格也不同。

部分样本服务收费价格规则，图源：问卷星

尽管存在收费服务，但从上述诸多投诉来看，问卷星希望能进一步在广告领域创收。

7月28日，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孟博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广告以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内容欺骗、误导消费者的，构成虚假广告。相关主体在进行广告宣传时，需严格遵守广告法的规定，广告应当真实、合法，不得含有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内容，不得欺骗、误导消费者。

孟博表示，《规范互联网信息服务市场秩序若干规定》中也明确规定，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不得实施以欺骗、误导等方式向用户提供互联网信息服务或者产品；提供的互联网信息服务或者产品与其向用户所作的宣传或者承诺不符等侵犯用户合法权益的行为。

从近期多起投诉看，问卷星在广告领域发力，并未完全做好准备。

7月26日，问卷星再次在黑猫投诉回复张家琦：“对于您反馈的相关问题，我们核实了情况并作出了严厉处罚，目前已下架该商家商品并终止合作；如后续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联系我们。感谢您对问卷星的支持！”

时代周报记者注意到，针对黑猫投诉平台上消费者的相关投诉，问卷星客服均进行了回复。

“网络用户要注意规避风险。对于所谓的‘中奖信息’，要保持警惕，切莫轻易相信。”孟博提醒广大用户，不要随便填写个人信息，保护好自身的信息安全。要提高证据意识，注意留存相关证据。当自己的财产安全、信息安全遭遇风险时，及时通过合法途径进行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