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高个挑挑，不美也好。”

人们对于身高总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高挑的个子。

在我国，北方人的平均身高一般高于南方人。

而在北方的各个省份之中，山东省的平均身高又是佼佼者。

在身高普遍很高的山东人中。

五十岁的于慎忠无疑又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老于

五十岁的老于有着两米五的身高。

但是这超乎常人的身高并没有给老于带来自豪和骄傲。

相反带给他的是自卑、懊恼和对家人无尽的愧疚。

原来 老于的身高并不是正常发育而来的。

老于

就在二十年前在他老于1988年的结婚照中。

我们还可以看到，那时的老于长相端正。

一米七五的标准身高，是一个英俊挺拔的小伙子。

老于

但是就在最近几年，年近半百的老于莫名迅速增长了近三十厘米。

虽然老话说“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鼓一鼓。”

老于早已经过了长个的年纪，为什么身高还会增长如此剧烈呢？

据老于回忆，这故事的源头还要从十六年前讲起。

十六年前，当时的老于三十六岁。

突然有一天，老于感到一股剧烈的头痛。

老于

痛感十分的剧烈，“头痛欲裂”这四个字的意义老于可是感受的真真切切。

“好像有人在拿锯子锯我的头。”一开始，老于头痛时会吃上几粒止疼片缓解。

“一开始，吃几粒止疼片就能好，后来止疼片也不行了。”

止疼片的缓解作用消失之后，老于又发现了酒精的麻痹作用。

因此，老于开始酗酒，一瓶接着一瓶灌。

老于

老于喝着最便宜的酒麻痹着自己，酒醒之后头疼难忍就再喝。

老于的日子就在醒着、头痛、喝酒、醒着、头痛……这样的状态里过着。

在病痛和酒醉中度过的一天一天的老于没有发现。

除了疼痛以外，他的身体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老于

他的个子在变高，原来他是43码的脚，而现在要穿上50码的鞋。

原来的他相貌端正，虽说长相不足以说“惊为天人”，但是也是英俊的。

而现在的老于脑袋是常人的两倍，颧骨突出，鼻子奇大，像极了蓝精灵里的格格巫。

老于

老于的舌头和嘴唇变厚。

要是语速快的话，连话都讲不清。

腿部奇瘦，骨骼变形严重，瘦小的腿撑不起庞大的上半身。

网络图

因此老于需要借助拐杖才得以行走。

“早晨起来我照了照镜子，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一看这都不像个人了，我自己看着都害怕。”

老于

老于的身体的变化也被村子里的邻里街坊察觉到了。

渐渐地人们对于老于的议论也越发多了起来。

在农村，没有什么会比“怪物”这种话题更能吸引人们的感兴趣了。

老于

“怎么长这个样子啊，格外吓人。”“哎呦，像个怪物一样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老于的身体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心理在遭受着闲言碎语的蹂躏。

村民们的一语一言都像一把把刀子一样将老于的心刮了千遍万遍。

老于邻居

于是老于平常都不爱出门。

在大中午人们基本上都在家吃饭，街上人很少的时候。

老于才会在门口晒上一会太阳。

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

但是，多半时间老于都待在家里，蜷缩在家里那张小小的床上。

老于

尽管他的身体很大，但是老于的灵魂却一直是蜷缩着的，卑微着的。

他卑微着自己奇异的相貌，他卑微着自己为家人带来的负担和亏欠。

家里那张小小的床承载了老于太多的情感。

老于就像一个硕大的寄生虫。

整日整日的寄生在自己那张小小的床上，寄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像一只靠人血为食的吸血寄生虫。

老于

这些年自他头痛以来，他一直在消耗着家人的财力和精力。

一直一直慢慢地吸干了他们的血。

慢慢老于的嘴唇变得很厚，呼吸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因此，在夜晚常常会憋醒自己，醒了之后又是剧烈的头痛。

头痛常常伴随他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老于常常望着自家床上方的天窗出神。

恍恍惚惚之间，他还是以前那个正常的老于。

老于

站在村口和邻里街坊拉着长长短短，晒着暖；骑车载着妻子下地种田，上街赶集。

恍恍惚惚之间，他还是家里的那个顶梁柱，是那个可以为家人们撑起一片天的老于。

恍恍惚惚间老于本来已经逃离了现实。

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英俊挺拔的小伙子。

可是头痛却将他拉回现实，无情地告诉他：你还是那个身高两米，长相奇特的“怪物”。

病痛就是要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网络图

感受他到底有多么痛苦，就是让他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被他拖累的每一分一秒。

他丝毫躲避不了却只能生生地承受着。

就像人死之前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将要逝去，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绝望，是极度的绝望。

老于每每这时只能捶床痛哭。

虽然老话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可是现在长高后的老于却使家里的天塌下来了。

相反，他变成了一座沉重的山压在家人身上。

老于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哭湿了枕头。

对于家人他的心里都满怀愧疚，他给亲爱的家人带来了太多的负担。

家里的农活都是妻子一人在打理。

每次看到妻子一身疲惫的从地里赶回来，强打起精神为老于照顾起居。

老于的心里就像被塞了一把盐巴，苦涩的，紧紧的。

为了帮助家里减轻负担，女儿才22岁就开始在市场上做工为了支撑起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想死过，想了好几回，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家人给拦了下来。他们抱着我哭，说活着就还有希望，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于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我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啥也干不了，还净给人添麻烦。”

这是老于的心里话。

都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老于的心里到底是有多压抑才会使得这个堂堂的山东大汉流下眼泪。

老于

有人问：有病为什么不去治呢？

是啊，有病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此简单的道理老于会不明白吗？

但是，比老于的病更严重的是他的“穷病“。

从老于的家里你就能看出来，这个家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理想。

小小的两间屋子住着三口人。

老于

昏暗的小灯泡，发黄的墙壁，家里连个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连老于睡的床都是用简易木板搭起来的，家里的杂物堆得乱乱的。

大多都是收集的别人丢弃掉不用的。

这样的家庭状况，连生活尚是艰难为继，更别说去看病了。

但是其实家里早在十六年。

在老于刚开始头痛的时候就曾凑钱去医院里看过了。

当时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在老于的脑子里面长了一个肿瘤。

压迫到了脑袋里的脑垂体，从而使其激素分泌混乱。

十六年前老于就曾做过一次手术，当时的手术费用需要两万元。

“把家里能卖的所有的东西都卖了，除了房子之外就是人了。”就这样砸锅卖铁的凑了不到两万块拿去给老于看病。

老于的弟弟

这是老于家能够拿出所有的所有。

你要相信，“砸锅卖铁“在老于家并不是一个夸大的词语，而是当时老于家真实的刻画。

砸锅卖铁不要紧，只要这两万块钱能够治好老于的病，能够把家里面塌掉的天补起来，一切就有希望。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手术中”。

老于开始了手术，开颅手术，一家人的心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抓得紧紧的，但是也只能在心里为老于祈祷着。

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手术做完后的老于陷入了深度昏迷。

网络图

医生的紧急抢救后又开始了第二次手术。

三天进行两次开颅手术，有一次老于还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颅内大出血。

十六年前的那次手术家里花去了几万元。

老于这条性命也几乎在鬼门关里溜了一圈。

但是之后老于的身体出现现在这样奇怪的现象。

难道是当初那次手术没有成功或留下的后遗症吗？

老于的家人对此持有疑问，于是打算带老于去医院再去诊治一下，把病因查清楚。

网络图

家里人借了一辆三轮车才勉强装下老于庞大的身躯。

费尽周折地到了医院，医生的诊治结果和家人们想得差不多。

医生介绍说，老于的身体出现这样一系列的状况。

是由于老于脑袋里的脑垂体瘤再次复发了。

医生

生长激素的过多分泌加重了原来头痛的情况。

并且使得老于的身子开始迅速变大。

相貌也出现异样，在医学上这种病叫做“巨人症”。

“巨人症”和”侏儒症”是生长激素的分泌的两个极端。

生长激素分泌过多，人体一直处于生长状态，就会出现“巨人症”；

医生

而生长激素分泌过少，人的身体就会早早地停止发育，出现“侏儒症。”

如果不及时治疗，老于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

因为身体的过度膨胀，心脏等器官的压力会变得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残疾甚至器官衰竭而亡。

老于的病想要治好，只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再一次进行开颅手术。

手术的费用大概需要三四万块钱左右。

听医生介绍病情的老于一直在局促地搓着自己的手。

老于

听到医生说到三四万元的手术费用后。

老于更是直接柱起拐杖就往外走。

平常行动缓慢的老于这次就颤颤巍巍的走得飞快。

妻子和女儿在后面小跑着才赶上了他。

妻子心里明白老于为什么会突然起身离开：“他一定是听到了手术的费用。”

三四万块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是一笔紧一紧就可以掏出的钱。

但是对于他们家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老于

从老于生病的十六年前开始。

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的花去了六万多元。

现在家里还有一大笔的外债没有偿还。

他们家要去哪里再去筹得这三四万块钱？

被妻子和女儿拦下的老于一言不发双眼紧盯着地面。

妻子想要劝他留下做手术却又张不开口，她本想说“别担心，钱会凑到，会有办法的，你安心做手术。”

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老于做这个承诺，她去哪筹这个钱。

老于的妻子

她的心里也没底。

踌躇了半天只说出几个字：“留下治病吧，病是一定得治的。”

老于变厚的嘴唇和舌头使他说的话含糊不清。

他又心急说得快，说的话呜呜啦啦的。

妻子听了很久才听出来：“哪有钱啊，咱家被我拖累得够了，回家等死吧，回去吧，回去吧。”

老于

老于着急的语气里又夹杂着哀求。

他不能再看着家里的人被他拖下火坑了。

不能了，这是他作为男子汉最后的尊严，家人们已经被他连累得够惨了。

妻子因为常年的劳累身上也落下了许多的病根。

有时候也是整晚疼得睡不着觉。

还有几次甚至晕在了地里。

女儿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却没有穿过什么漂亮的衣服。

用过别的女孩用的化妆品，

两只手因为常年干活糙的哪里像一个二十岁小姑娘的手。

老于的女儿

她早已开始和母亲一起维持着这个家，维持着生病的爸爸。

这一切一切他都知道，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但是有什么用呢?

他老于现在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他又能做什么？

他连自己都不能做到独善，又何谈去照顾家人，为家人分担。

更何况要是不是因为他，家里根本不会花去这么多钱。

不会欠下这么多的外债。

在老于的坚持下，他们暂时回到了家。

老于

不仅仅是因为老于的坚持，而是因为家庭有实际的困难。

即使老于同意又能怎么样呢？

病虽然是要治的；但钱，却实在是拿不出来。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人生就是有这么多这样那样的不尽如意。

就是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挚爱者唯有二三。

老于幸好有爱他的家人，病痛使他感受到了绝望。

也让他看到了在困境之中对他不离不弃的亲人们的真心。

老于的女儿

希望老于有一天可以尽早地接受治疗，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

现在我们作为故事的听众唯一可以献上的只有我们最诚挚的祈祷与祝福。

祈祷在未来的某一天老于康复出院。

坐在阳光溢满的院子里和妻子女儿相依而坐，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