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讲武谈兵｜俄军“终结者”上战场，对步兵战车发展有何启示）

近日，据俄罗斯媒体报道，俄罗斯陆军已经开始在乌克兰东部战场上投入了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与主战坦克配合作战。值得一提的是，这款火力强悍、防护全面的新型战车批量装备俄陆军还不到一年。

不过，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是否能够适应当今战场的要求？其他国家是否有必要借鉴俄罗斯的做法研发类似的战车？这些问题值得探讨。

BMPT“终结者”-2坦克支援战车，防护能力进一步提高。

武装到牙齿的“终结者”

对于俄罗斯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发展历程，此前已经有不少文章介绍过，笔者不再赘述。作为一款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研发的专用型战车，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可谓是经历了数十年的坎坷之路。甚至在最初完成设计定型后，因为俄罗斯国防部无力采购，只能先推向国际军贸市场。直到2021年12月，首批9辆BMPT“终结者”-2坦克支援战车才正式装备俄罗斯中央军区陆军第90近卫坦克师。目前，更为先进的BMPT“终结者”-3坦克支援战车也已经面世。

从设计定位上看，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主要就是为了与主战坦克配合作战，在山地、城市等复杂作战环境下，消灭对主战坦克以及其他友军战车有威胁的敌方反坦克分队、碉堡工事、火力点以及各型装甲战车等。而且，由于该车装备有4枚威力强大的“攻击”多用途反坦克导弹，即使面对敌方主战坦克也并不畏惧。但是，与世界上其他国家装备的主力步兵战车相比，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优缺点都非常明显。

制图：龚唯

从优势上看，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最主要特点是火力强大，车载武器类型丰富，几乎可以对付战场上所有类型的目标。以俄罗斯陆军现役的BMPT“终结者”-2坦克支援战车为例，其装备的车载武器包括2门2A42型30毫米自动炮、1挺PKT型7.62毫米并列机枪、2具AGS-17型3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和4枚9M120“攻击”多用途反坦克导弹，无论是打击敌方有生目标、坚固工事和火力点，还是各型主战坦克、装甲战车，都有应对的“利器”。

尤其是9M120“攻击”导弹，该导弹属于目前世界上少有的超音速多用途反坦克导弹，其飞行速度快（超过1马赫）、射程远（增程型号的最大射程可达10公里）、威力大（破甲深度达到了950毫米），而且更换连续杆战斗部后，还能够打击低空飞行的直升机、攻击机和无人机。虽然该型导弹属于20世纪80年代研发的产品，但是其性能至今仍属世界一流水平。

早期研制的BMPT坦克支援战车采用T-72坦克的底盘。

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第二个突出优势就是采用了全面且强悍的装甲防护。该型战车从设计定型后主要发展了三代，包括“终结者”-1/2采用T-72B3主战坦克底盘，而“终结者”-3采用了T-90主战坦克底盘，所以其本身就具备了很强的装甲防护。在改装过程中，俄罗斯军工企业又对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车体防护进行全面升级，加装了大量重型爆炸反应装甲和附加复合装甲。

同时，俄罗斯军工企业还重点加强了该车的车体后部以及侧面的装甲防护，包括高强度的格栅装甲。这样，在山地、城市这样的复杂作战环境中，即便面对来自侧方和后方的攻击，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也能够拥有足够的防御能力。所以，在全面提升防御性能后，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战斗全重竟然也与T-72B3坦克几乎不相上下。

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第三个突出优势是车内乘员的战场生存力有了大幅提高。BMPT“终结者”-2坦克支援战车共有5名乘员，包括车长、炮长、驾驶员以及2名自动榴弹发射器射手，全部集中在车体的前部和中部。而这一区域也是防护能力最强的核心区域——车体前部和侧面有重型爆炸反应装甲、附加复合装甲的保护，车体底部特别加装了附加装甲板以抵御地雷爆炸的冲击波，车体上部有遥控炮塔的保护，车体后部则是柴油发动机和传动机构组件，同样可以抵御攻击。尤其是采用了遥控炮塔后，人员与车载武器弹药实现了完全的隔离。所以，即便是炮塔被击中发生弹药殉爆，至少乘员们都在车体内还是非常安全的，基本不会发生类似于T-72等主战坦克那样“飞炮塔”的情况。

BMPT“终结者”-2坦克支援战车配备了机关炮、榴弹发射器和反坦克导弹等多种武器。

“终结者”的弱点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的不足和缺陷也很突出。首先，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由于直接采用动力后置的主战坦克底盘，无法设置乘员舱，不能搭载步兵作战。BMPT“终结者”-2还保留了2名自动榴弹发射器射手，必要时可以下车配合作战，而BMPT“终结者”-3连这2名射手也取消了。

所以，在战场上，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与主战坦克编组作战时，还需要有步兵随行或者其他步兵战车、装甲人员输送车配合。在山地、城市等复杂地形地貌下，与坦克装甲战车随行的步兵可以登上道路两侧的高地或者建筑物等制高点，清除敌方有可能实施伏击的兵员，并且为己方战车指示目标。可以说，坦克装甲战车在战场上离不开随行步兵的配合。

另外，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采用遥控炮塔，虽然保护了乘员的安全，却也会导致主要车载武器容易受到敌方的攻击而失效。该车的遥控炮塔上集成了30毫米自动炮、并列机枪以及多用途反坦克导弹等主要武器。遥控炮塔一旦被击毁，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也等于失去了作战能力。

另外，为了保证车长和炮长有足够的视野，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还装备了两座大型周视观瞄镜。其中，车长周视观瞄镜安装在炮塔最上方，处于制高点位置。这样设计固然可以使得车长拥有更好的视野，但是也会成为敌方大口径反器材步枪射手的目标。事实上，在西方狙击手训练项目中，打击敌方坦克、装甲战车的观瞄镜也是必备的技能之一。因此，如果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在战场上被敌方狙击手击毁了观瞄镜，也就等于“瞎了眼睛”，很难再继续作战了。

坦克支援战车是否为坦克的最好搭档有待实战的检验。

未来步兵战车的专业化发展

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这样用途较为专一、优缺点都很突出的战车，会成为未来世界步兵战车的发展方向么？笔者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应该先回顾一下步兵战车的研发历程。

与坦克相比，步兵战车是在二战后、冷战时期诞生的“后起之秀”。当时，世界各军事强国根据二战中步坦协同作战的经验，首先研发装备了被称为“战场出租车”的装甲人员输送车。不过，这类战车火力弱、装甲薄，很难真正的与坦克伴随作战。于是，在装甲人员输送车的基础上，加大车体，增加了战斗舱并且配备安装有火炮、机枪、反坦克导弹等武器的装甲炮塔，步兵战车便由此应运而生。

此后，步兵战车很快取代了装甲人员输送车的位置，成为主战坦克的最佳搭档，一方面搭载步兵作战，一方面协助主战坦克更好地打击敌方各类目标。到了20世纪80年代，以苏俄BMP-3为代表，世界步兵战车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里程碑，开始具备一定的独立作战能力。在此之前，各国研发的步兵战车基本上都是要与主战坦克配合作战。而苏俄BMP-3步兵战车拥有强大且完备的火力，能够脱离主战坦克独立遂行作战任务。所以，苏俄陆军在PT-76之后再也没有装备过轻型坦克或者水陆两栖坦克，就在于BMP-3步兵战车能够担负起这些角色。

进入到21世纪后，世界步兵战车又迎来了新的发展里程碑，这就是德国“美洲狮”。以该型战车为代表，新一代步兵战车不仅独立作战能力更强，而且拥有更加强悍的装甲防护、更优异的机动能力以及更加先进的信息化水平。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新一代步兵战车的重型化，普遍达到了30吨甚至40吨以上，采购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所以，笔者认为，就像主战坦克一直沿着“大而全”的方向发展已经接近极限一样，世界步兵战车的发展也会遇到这个情况。那么，要解开这个困局，类似BMPT“终结者”坦克支援战车这样的专一化或者专业化，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