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惨”爷爷,今天他的死讯又看殇全网千万人

更新时间:2022-06-06 19:53:13作者:未知

中国“最惨”爷爷,今天他的死讯又看殇全网千万人


一个多月前,是他去世一周年的纪念日。

然而热搜上没有他的名字。

银幕曾记录他暮年的残容,但在很多鲜花着锦的功名簿上,你都寻不到他。

他叫尚成苍。


2021年一个少年发布了黑白讣告,他被很多人称作“变形计爷爷”。

而他的一生,就像一滴最浑浊的液,无声无息溅入了生活粘稠浓重的泥潭中。

他被人们称作“现实版《活着》”。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大人物的故事发生,戏子家事天下知。

但今天小视却只想讲述一个普通人干枯的生平,岁月的风一吹,就灰飞烟灭那种。

中国神话里有高僧,破帽破扇、尝人世百苦,却醒喻世人。

今天我想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现实版“活着”

湖南《变形计》节目组找到尚成苍时,他已经是75岁高龄。

《变形计》节目制片人说:

“城市子女娇生惯养、五谷不分、好逸恶劳、精神萎靡让家长们头痛不已,《变形计》是我们在偏远山区挖到的一剂良药,专门治疗城市独生子女病。”



尚成苍在人生七十古来稀时,突然像一株无人问津的干裂老树,被命运的镜头瞄准。

城里来的导演组站在他位于青海农村、黄土堆砌的家中说道:“我们能带你的孙女,去城里交换咧。过城里人的生活”。

旱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尚成苍喊出他14岁的丫头。



丫头名叫尚领兄,红红的脸,圆圆的妹妹头。

每次提起这个孙女,爷爷总是不住的掉眼泪。丫头3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因为家里穷,生活无望,妈妈也抛弃她离开了。



尚成苍就在这个老屋里,一点点牵着牙牙学语的小女孩。

家徒四壁,就从地里刨出黄土地的口粮。



尽管生活困难,但尚成苍爷孙俩身上总是干净的,衣服也很整洁。



他对孩子总是很有耐心,喜欢叫孙女“丫头”,喜欢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留着。

节目组带了一顿肉来,难得开荤的爷孙俩推让了半天,爷爷始终不肯动筷子:

“你先吃,你吃完,爷爷再吃。”

“我老了,我吃过肉,我的孙女还小,吃了肉,到中午就不会饿”。



尚成苍是一辈子没出过山村的农民。

中年时丧妻,晚年丧子,人生三悲已饱尝两苦,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孙女,陪着他在这日薄西山的老屋里,把日子过出点声响。

尚成苍说的最多的,是我怕。

我怕这年纪一日日大了,留下苦命娃娃一个人,拉扯不活;


我怕外头有坏人欺负她,我不在了,连个帮她的都没有。



节目组找到这一家人的时候,尚成苍已经努力在四下寻找孤儿院收养丫头。他说丫头你要走出去,你要读书,别再回来了。

他没见识也没本事。

可是他流着泪对着《变形计》的导演组镜头“托孤”:“城里有好人家,就把娃送了吧。”

一场城里太子爷的变形综艺,配角怎么却演得声嘶力竭,如最后的曙光。



不过是分别而已。城里的孩子气急败坏的凶着父母夺门而出,尚成苍艰难的牵着驴车拉着孙女,爷孙俩都哭成了泪人。

山高,路远,千里迢迢。

爷爷摘下从不离身的戒指安慰她,“看到它你就能想起我了。”

好旧一个素圈,是从未蒙面的早逝的发妻遗物吗?



和戒指在一起的,还有这么一叠钱。

层层叠叠的塑料袋包着一叠皱皱巴巴的小面额钞票,不知攒了多久。却是爷爷攒的所有家底。

拿着钱,丫头,快走吧。



不过是节目而已,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在哭。那车下的老人苍老得像要消失在远山里。

还能再见吗?爷爷。



镜头移开后的人世间里,这孤独贫瘠的人生。

丧妻,丧子,儿媳背离,幼孙嗷嗷待哺,你一个人是如何数着艰难熬过的呢。

可有人心疼你?



再残忍的作家,也该就此搁下作弄的笔。

可是世事无常的命运,还是落下残忍的齿轮。


被忽略的“月光”

2019年,我在网上看到新闻——尚成苍的孙女尚领兄,因肺癌不幸离世。

逝龄不足二十岁。



尚成苍没能等到她成材,没等到她走出这片贫瘠的土地,

等来的是一方散发医院消毒水味的小小坟墓。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个圆圆脸的丫头,给尚成苍苦难的人生,画上了一如《活着》里福贵爷爷那般戏剧的句号。

青年丧妻,中年丧子,晚年丧孙,人世苦难,终究一一未饶。

连尚成苍本人,也在两年后的三月紧随其后,黄泉之下,去奔他的丫头而去了。

一家四口,现今已团圆了吧?



《变形计》的镜头,记录了这么一个悲剧甚至“蝼蚁”的老人的最后影像。

他平庸得似乎不值一提,但当我们随着主角的聚光灯连带看见他时。

尚成苍,好像一道月光。

他叫王晨正,尚家一切故事开启的源头。

城里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们,被节目捆绑着来到深山里的尚家寻找“药方”。



变形,在迥异的一老两少间开启。

这是个老人救赎少年的故事。像阴沟里一轮皎洁的明月。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尚成苍,一个有血有肉的“爷爷”。

两个男孩的到来,鸡飞狗跳地打破了老人宁静的生活。

他们叛逆,厌恶管教,家世显赫,又养尊处优。

他们是以问题少年的姿态,被“放逐”到尚家改造。



但在尚成苍的眼里,他们好像不过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他用最淳朴的胸怀,毫无保留的接纳了两个男孩。



村里清苦,缺衣少食。

每次吃饭,爷爷就像给丫头夹菜那样,一丁点肉也要细细挑出来夹给他们:



他们在村子里依旧为非作歹,爷爷弯着腰陪着笑去替他们道歉:



片中有这么一个场景,两个孩子没有生活费,爷爷愁得一晚上睡不着,天一亮就挨家挨户去借土豆。



等两个男孩闻讯气冲冲地奔出来后,只在村道上碰到了背着竹篓的爷爷。

他的背已佝偻,衣服洗得花白,但他看着少年们的眼睛依旧洞若明火,一句“走”,足够让叛逆的少年,在长者如山的慈爱与智慧下,溃不成军。



少年与老人,相互救赎。

假如生活亏待了你,你该怎么做?

是怨天尤人,就地摆烂;还是迎着岁月逆行,身在沟渠,心怀月亮?

少年们在爷爷这,碰触到了人性哲学最深邃的解答。

一个一无所有的边缘老人,心心念念着只想让小孙女有口饭吃的老人,却依旧苦难中,掏出了所有的光和善,将包裹少年的刺,化成了无所求的包容与爱。

明明他一无所有,他的灵魂却闪闪发光。

一生悲剧的老人,用他的暮年治愈了一个少年,他们是平凡阴沟里的月亮。



片中的最后,有这么一个场景。

饱受常年病痛折磨的尚成苍,病的已起不了身了,为了不拖累几个孩子,还是咬着牙不肯治病。

最后是少年王晨正当掉了自己身上妈妈赠与的金链子救他。


爷爷的最后一程,也正是王晨正去送别的,他在微博上写道:

“希望孟婆能多给爷爷和丫头的汤里加点糖,这辈子太苦了。



小小问题少年王晨正,变形成功。

十几岁的年纪,遇到了爱,学会了救赎。

时间无情的列车,吱呀向前,带走音容模糊的老人和无人知晓的岁月。

但草木在发芽,孩子会长大,命运悲欢离合。

原来平凡的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


平凡的父辈

尚成苍,让我联想到我的爷爷。

或者说,他让我联想到在看不见的远方,我们的父辈都曾如何在贫瘠的岁月中沉默的生存。

他们是广阔的中国乡村后代,是几千年来奉献式的农耕文明里,最后的真人象征。



他们的故事,是小人物的一粒烟火。

父辈是如此厚重地,用他们裹满泥土的生平,给后代的我们种出一张张通往城市的车票。

四通八达的都市里,长满乡愁。



我想起了这么一个同样去世不久的老人。热搜上也从未有过他的名字。

他叫何家庆,中国魔芋之父。



1949年,何家庆出生于安徽一个贫困的农民之家。

何家庆从出生开始,就是在土里捡吃的。一家几口人的生计,全来自于一亩薄田。

贫穷和饥饿,深深刻在少年的骨血里,并在1976年,在已经留校担任植物学助教的何家庆心中日益蔓延。

他怀揣着积攒和父亲资助的3000元,独自筹备科研设备,只身前往安徽大别山科考。

一走,就是整整225天。

从此风餐露宿,音讯全无。



皖地气候潮湿,地形复杂,毒虫猛兽更是层出不穷。

从春天入谷,到冬天顶着酷寒出山。没人知道流浪深山的这一年,何家庆都在人迹罕至的山里,遭遇了什么。

只知道他走出来时,早已鲜血淋漓,几无人形。

何家庆就是这样拄着枯树枝,一步一个血脚印。

靠双脚,丈量了大别山脉的12684公里,横跨鄂豫皖三省19个县境。带来了植物标本3117种,地质调研上万余份。

只为攻克大别山地貌,为当地贫苦山民,找到可种植可果脯的农业作物。

与肉身相比,天下饥饿重于千斤。



魔芋作为偶然被发现的舶来品,素有“一亩魔芋十亩粮,十亩魔芋一间房”的称呼,

且极为适合山区种植,栽种技术含量低,产能高。种植一亩的收入,已足够一户农民供起一个大学生上学。

为了艰难普及魔芋种植,1998年的何家庆,再次只身前往中国西北。

随身的,只有积攒了10年做教师的积蓄,和一张刊登着国家“八七”扶贫计划贫穷县名单的光明日报。

从安徽出发,朝着西南山区跋涉。

每经一地就亲自普及传授魔芋等作物种植技术,越是山区,环境越艰苦,百姓生活越贫困。便越能找到何老瘦弱褴褛的身影。

这一流浪,又是305天。



唐僧西天取经尚九九八十一难,何老西行何止天灾人祸。

饥肠辘辘的时候,他靠吃农户喂猪的糊糊存活;没有水喝的时候,他从路边的稻田里喝水,差点被农药毒死。

这个曾经55公斤的男人,回来时已全身溃烂,不足40公斤。只为一条通往乡村的路。



他用305天的时间,脚丈31600公里。为108个县207个乡镇上万个芋农,传授了魔芋栽培技术。

向全世界有饥饿的地方,交出了一枚叫魔芋的救命丸。

他也是我们沉默的父辈。

黑压压的乡村的歌里,有他燃烧的青春。



中国依旧有数万留守乡村的老人和孩童,他们在这个时代失语

没人想真正看懂《变形计》。

他们只想看富人回头的爽文,然后遗忘人间真实的苦难,和正在抗争的平凡的我们。

我们在活着,我们在讲述,我们在改变。



我的爷爷叫“尚成苍”,你的父亲亦名叫“何家庆”。

城市化的进程大势所趋,但乡村依旧在看不见的远方,怀抱着那些真实的人性和不屈的意志,融化成父辈殷殷期盼的眸光。

记住乡村,记住不朽的中国人。



中国乡村留守儿童

用《变形计》里的歌结尾吧:

如果有一天我的理想被风雨淋湿,你是否愿意回头扶我一把?

如果有一天我无力前行,你是否愿意陪我一个温暖的午后?

如果那是一个你不熟悉的家,你会不会把善良当作路牌?

如果这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你是否让他酣睡不再彷徨?



如果这篇文也有感动你,点个在看。

我不怀念苦难。

我只想致敬平凡的你我。

如此渺小,如此疲惫,如此善良,又如此滚烫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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