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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发布命令，“俄罗斯部队撤出第聂伯河右（西）岸”。这意味着俄罗斯主动放弃赫尔松市，而对乌克兰来说，这是他们一直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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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伊古与俄对乌特别军事行动总指挥苏罗维金大将联合召开记者会，他说，“面临乌克兰军队的推进，俄军队应该在河的另一边重新集结，以加强防卫。这样做是避免对俄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并保护平民的生命。”

苏罗维金说，由于补给线路都遭到切断，已经无法再向赫尔松市和第聂伯河右岸的其他地区有效运送物资，经过讨论后，绍伊古同意撤出右岸，并在左（东）设置防御的建议。

苏罗维金将军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但将部队留在右岸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说，乌克兰持续袭击第聂伯河上的 Kakhovskaya 水电站，认为这会让俄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但如果基辅政权对 Kakhovskaya 大坝发动更具破坏性的袭击，就会出现溃坝，淹没大片地区，造成重大平民伤亡，所以，撤军将有助于避免最坏的情况，并保持该地区部队集结的战斗力。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然而，我们将能够保护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士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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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军事分析家称，从战役的角度来看，俄军放弃赫尔松市是合理的，面临一个无法有效补给，又无法增缓的地方，就是个鸡肋。

但放弃必然有损俄军士气与形象。俄罗斯支持战争的网友感叹，“这是俄罗斯悲剧的一天”。

一名叫War Gonzo的俄罗斯网友写道：“显然，我军仍将离开这座城市，写这篇文章时，真得很痛苦。”

在过去的几周里，赫尔松地方当局已经开始努力将尽可能多的平民带到第聂伯河左岸，理由是位于对面的乌克兰军队构成了威胁。据称，已有超过11.5万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赫尔松居民9月下旬投票决定脱离乌克兰并寻求加入俄罗斯后，俄罗斯收归了赫尔松。不过，乌克兰不承认当地的公投，并承诺使用武力重新夺回它认为属于其主权的所有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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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个月，乌克兰一直在发动反攻，迫使俄军在一些地方后退。11月上旬，乌军在哈尔科夫东部、卢甘斯克西北部和赫尔松发动了多次袭击，但俄军表示，所有袭击都被成功击退。

苏罗维金称，乌军损失惨重，10月份损失了12000多名士兵。他说，俄罗斯的伤亡人数减少了七到八倍。这位将军声称，俄军设法稳定了前线的局势，包括在9月底以来动员的人员的帮助下。

对俄军从赫尔松撤退，乌克兰官员对表示怀疑。他们担心，俄军撤退，可能是为了引诱乌军进入一场代价高昂的城市战斗而进行的佯攻。

因此，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11月9日表示，“今天的消息让我们兴奋，原因很清楚。但我们的情绪必须得到克制，因为这是战争时期”。他还称，我们没有看到俄军不战而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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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俄军从赫尔松撤退意味什么？

西方媒体及一些观察家认为，虽然对俄军的确切行动存在一些疑问，但对乌克兰来说，他们认为有几大好处：

一、俄军撤出赫尔松，代表乌克兰政治上的胜利。乌克兰在前线的成功，使俄罗斯的经济战黯然失色。

二、意味着俄军在开战之初就占领了赫尔松，但他们无法守住。而俄军的撤退，大大鼓舞了乌军士气，即使俄乌两军在东部面临更激烈和更关键的战斗。

三、俄军从赫尔松市撤退，有助于乌克兰证明其重新夺回领土，并驱逐俄军的战略是正确的。

四、乌克兰向西方证明，“给我武器，我们就有可能赢得这场战斗”，乌方有更多理由向西方索要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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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媒体称，对俄罗斯总统普京来说，这是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失败。对于俄军来说，离开这座城市是其考虑不周的战争中的又一次巨大挫折，而俄军士气受挫，接下来的仗会更难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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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观察家认为，俄军从赫尔松撤退，它可能改变战争的发展方向。

11月9日，“我们与俄罗斯在一起”运动主席沃拉迪米尔·罗戈夫表示，300架 APU 战斗机已抵达扎波罗热，以夺取核电站。

而随着冬季的来临，俄乌冲突对乌军来说并不利，毕竟俄方已经撤出第聂伯河右岸的士兵和民众，俄军若上大杀器，乌克兰或是不好接招。（井上蛙）

延伸阅读：

媒体：普京的身段越来越柔软 又一次向美抛出了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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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伟/文 2022年11月3日，俄乌战局进展到第二百五十三天。

几天前（10月31日）笔者发表评论，认为俄罗斯借口乌克兰袭击塞瓦斯托波尔港的船只暂停粮食协议，加大了全球粮食危机的风险，增加了俄罗斯的道义压力，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结果，俄罗斯自己轻松地把这个难题解决了。

根据媒体报道，11月1日晚，俄罗斯总统普京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通电话，讨论粮食协议的执行情况。普京表示，有必要对袭击事件进行详细调查，并且在收到乌方有关严格遵守农产品外运协议的切实保证，包括不将人道主义走廊用于军事目的之后，才有可能考虑在协议框架下恢复协作的问题。在此之前，俄罗斯国防部在其官方网站发表声明说，俄罗斯并没有退出，只是暂停执行粮食协议。俄方已向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和联合国安理会表明自身立场，并希望联合国方面提供协助，帮助俄方从乌方获得“不利用该粮食走廊和出口农产品的乌克兰港口对俄采取军事行动”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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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俄罗斯找了个中间人向乌克兰传话，向乌克兰要一个不利用粮食走廊进行针对俄罗斯的军事行动的承诺。这个中间人，是联合国秘书长或者联合国机构。粮食协议本身就是一个非战争的和平协议，包含着不得进行军事行动的默契，加上联合国（秘书长）做中间人，乌克兰大概率是给面子的。

俄罗斯此举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既然它给自己找了台阶，就更不可能在粮食外运问题上制造紧张局势，甚至阻断、袭击运粮船队了。

除了在粮食协议上给自己找台阶，10月30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表示：“如果西方同事再次提出组织对话的要求，我们随时准备听取他们的意见。我希望，除了通过外交部门……再接触之外，他们将能够提供一些严肃的方法，有助于缓和紧张局势，并充分考虑到俄罗斯联邦及其安全的利益”。拉夫罗夫又说：“俄罗斯，包括总统，准备就(乌克兰问题)进行谈判，这一直未变。”“我们将随时准备听取我们西方伙伴为缓和紧张局势而提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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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普京还于10月31日亲口证实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俄气）获准进入北溪管道爆炸现场进行调查的消息。

自从俄乌战争爆发，普京和俄罗斯方面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及时修正错误决策，以十分温和的语气向西方喊话，随时恭候与西方的对话。

为什么？

笔者觉得，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原因。

第一，从俄罗斯的角度，特别军事行动的地面进攻已经停止，俄罗斯军队和顿巴斯地方武装将沿现在的实控线布防，不再进攻扩大占据的地盘。之前媒体和专家分析、预测的开辟北线战场，或者往西攻击敖德萨等，俄军大概率不会实施了。

既然地面进攻停止了，也就意味着，谈判的时候到来了。而且，俄罗斯知道，跟乌克兰是没法谈的，只有和乌克兰后面的美国等西方国家谈，才有可能取得实质的谈判成果。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媒体持续关注、随时可能爆发的赫尔松攻防战，笔者觉得俄罗斯正在采取一个特殊的做法。根据媒体报道，赫尔松地区卡霍夫斯基区官员于11月1日发布通告，表示从11月6日开始“强制撤离不愿撤离的居民”。中国兵法讲，“存人失地、存地失人”。俄罗斯军方可能破解了这个规律，用的方法是“人地分离，人地皆存”。把第聂伯河西岸的居民全部迁走，安置在别的地方，将这个地方变成军事禁区，只有部队可以进入。一方面便于防守，另外也可以作为对阵双方的缓冲地带。

果真如此的话，第聂伯河西岸的居民在撤离之后，也许就回不来了。

第二，俄罗斯依然对欧洲能源市场抱有期望，并试图挽救双方的关系。

普京亲口证实俄气前往北溪管道现场实施调查，就是一种善意的表达。一方面，北溪管道被炸毁已经超过一个多月，幕后黑手如果想清除现场证据，早就做得很干净了，俄气不会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即便是这样，普京还是同意俄气去了。另一方面，北溪管道被炸，瑞典、丹麦都是官方调查，普京却同意俄气这家企业去调查，没有派出相关政府部门，也是一种妥协。

接下来，除了通过在土耳其建立天然气枢纽，普京还有可能会提议修复北溪管道。这些都说明，对于欧洲这个大客户，普京真的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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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与美国西方谈判的窗口正在来临。

11月8日美国举行中期选举，如果共和党取得国会控制权，那么拜登的民主党政府就将面临巨大的国内压力，要求他减少对乌克兰的援助。

另外，拜登就职以来，20多次动用总统紧急权力拨款给乌克兰，总额超过180亿美元。乌克兰不但每天花费近6000万美元，约每小时250万美元，而且该国官员的腐败吃掉数十亿美元纳税人的钱。此类信息被新闻周刊这样的权威媒体报道，也加深了美国选民的不满。

普京就是在这个时候，又一次诚恳地向美国、向西方抛出了橄榄枝。

而拜登的回应，恐怕要等到11月8日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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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伟经济观察报部门主任

经济观察报海外部主任，台海问题专家，长期关注民营经济、国际经贸和反倾销，对宏观经济也有深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