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美股 IPO 八年后，当年少了一个数量级的收入，今天被董事局主席兼 CEO 张勇拿来映衬如今公司的壮大。

今年三季度阿里巴巴营收恢复增长（2071 亿元/+3%），扣掉四百多亿元投资损失后的利润也比去年同期多。但最核心的国内电商客户管理收入还是同比萎缩 7%、规模降至 665 亿元，跌幅环比收窄 4 个百分点。这部分收入几乎跟包括盒马、天猫超市在内的直营业务持平（647 亿元）。

同期天猫、淘宝线上实物商品销售额（包括退货订单）同比 “低个位数下降”，优于二季度的 “中个位数下降”，因此有分析师请教张勇为何平台收入跌幅高于销售额。

张勇部分归因于更好的退货体验，直播带货场景原本偏高的退货率（相比传统电商），以及当季部分商家发货不顺利而被迫发生的退单，并表示剔除退货订单后的销售额同比稳定。

菜鸟、顺丰还因此收益。后者几个月前接待机构投资人调研时说，国内每天约有 1500 万单退货件，菜鸟裹裹是最大退货件平台。更好的退货体验一是源于物流基础设施改善，二是退货费用主要来自退货险、少部分由商家承担。

谈到收入下滑和经济整体关系时，张勇说阿里客户管理收入与宏观经济、广告主的投入意愿和商家整体经营情况相关。当下商家对营销效果会有更高的 ROI （投资回报率）要求，对纯曝光展现类的广告会更谨慎。

“营销预算的支出是商家预计收入的一个百分比，当对收入的预期不确定的时候，营销预算一定会更谨慎，没有大中小之分，所有商家都是一样的。” 张勇说。

他理解商家在这样的条件下尝试探索新通路和新平台，因为 “谁都想追求增量”，但能否获得长期稳定或者可持续性，“所有商家都会做更谨慎的判断”。在他看来，阿里已经形成帮助商家持续经营的方法论，而不是脉冲式的经营，这在当下更重要。

谨慎的何止阿里商家。

“降本增效” 是今年所有中国互联网公司绕不过去的话题（也适用中下游行业多数公司）。只看规模，三季度阿里走得比腾讯远（阿里巴巴季度收入约为腾讯的 1.4 倍）。

阿里当季销售费用同比减少 65 亿元（-22%），大约两倍于腾讯。三季度末阿里巴巴拥有职员工 243903 人，较去年底少了 15413 人。当季股权激励开支也少了约 20 亿元。腾讯今年员工数减少 3935 人。

两家公司对股东倒慷慨。阿里巴巴把回购上限提高到 400 亿美元（已完成 180 亿美元），腾讯去年底把价值 164 亿美元京东股票分给股东，昨天又宣布要分出去价值 200 亿美元美团股票。今年腾讯还回购超过 211 亿元。

张勇多次强调，企业身处宏观经济之中，对我们带来影响最重要和最基本的还是消费者的信心和愿望，不仅是线上还是线下。

他说，在消费领域，当生活、工作恢复正常，会有更多的就业机会，消费信心的增强对整个中国经济、像阿里这样的企业都是正面的作用，最终消费是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对消费者来讲，要消费，就需要对未来有信心，对自己的收入有稳定的预期”。（龚方毅 管艺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