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李丹

编辑 | 陈芳

围绕“胶原蛋白第一股”的争夺终于落下帷幕。

11月4日，巨子生物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巨子生物”）在港交所主板正式敲钟上市，顺势把“胶原蛋白第一股”的名号收入囊中。或是得益于港股普涨的大背景，或是被资本尤其看好，巨子生物当天报收26.70港元/股，涨幅9.88%。

从披露招股书到最终上市敲钟，巨子生物用了近半年时间。比起2021年冲刺创业板，随后一度“中止”进程的敷尔佳，以及折戟科创板，后改道北交所的创尔生物，巨子生物的资本进程可谓顺畅。

胶原蛋白生意无疑是挣钱的。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巨子生物一直是中国最大的胶原蛋白专业皮肤护理产品公司。三年间，公司的营收分别为9.57亿元、11.91亿元和15.53亿元，净利润分别为5.75亿元、8.27亿元和8.28亿元。

但摆在巨子生物面前的考题也不少。比如撕掉“微商”标签，极力转型线上带来的净利率下滑如何解，又比如面对华熙生物等巨头入局分羹，其护城河究竟在哪里？

欲撕掉“微商”标签

进入巨子生物官网，屏幕上会赫然出现“生物科技”“服务美丽与健康”等字样。这里的“生物科技”，指的是重组胶原蛋白。这是巨子生物的“财富密码”之一。

业内普遍认为，由于胶原蛋白具有止血和细胞再生的作用，有作为医疗健康产品“理想生物医用材料”的潜质。而巨子生物创始人范代娣，则在潜心研究之后，成功把重组胶原蛋白做成了生意。

2000年，35岁的范代娣研发出重组胶原蛋白技术。一年后，范代娣离开工作了8年的西北大学，和丈夫严建亚在西安以发明专利技术入股，创立了巨子生物。

（图源/巨子生物官微）

回看过往，西北大学不仅为范代娣提供了研究环境，更是为巨子生物输送了不少“干将”。招股书显示，巨子生物的研发骨干清一色为范代娣的学生，8名高管中有4人毕业于西北大学。

尽管取得了技术突破，但受制于类人胶原蛋白技术漫长的商业化落地进程，很长一段时间内，巨子生物一直不温不火，不仅没获得资本青睐，也没能走入大众视野。

随后，一家名为“西安创客村”的公司出现，持续扮演着巨子生物“最大客户”的角色，也因为“微商”“传销”等标签成了巨子生物日后逐渐剥离的对象。

公开资料显示，西安创客村成立于2015年，由范代娣的丈夫严建亚和巨子生物分别出资8000万元和2000万元。随后，西安创客村发生过两次股权变更，最终股东变为马晓轩和张兵，两者均曾在巨子生物任职，后又辞任。

由于旗下的“创客云商平台”采用分级代理模式，代理人不仅需要缴纳相应金额资金，还能拉新返利，西安创客村一度被质疑涉嫌传销。

2019年，正值电商直播带货“元年”，巨子生物成功找来薇娅合作，不仅借医美风口出了名，常年占据电商销量榜单，还引来一众资本入局。高瓴、中金资本、高榕资本等十几家机构纷纷入场，薇娅所在的谦寻也在投资人之列。一轮融资过后，巨子生物的估值达到了193亿元。

2022年5月，巨子生物带着毛利率近90%、3年累计营收37亿元的成绩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同年11月4日，公司成功在港交所主板敲钟上市。

从公司的招股书来看，逐渐在资本市场收获认可的巨子生物正在逐步剥离“西安创客村”，以及其所代表的微商属性。

巨子生物在招股书中表示，公司“一直在加强直销及营销工作”“未来，西安创客村的收入贡献预计会进一步下降”。甚至于，为了全力转线上，巨子生物还耗费了大量线上营销支出，以至于影响到了公司净利率。

2019年至2021年，巨子生物的净利率分别为60.1%、69.4%和53.3%。2022年前5个月，其净利率进一步下降至43.4%。对此，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增加了电商平台及社交媒体平台的线上销售和营销活动支出。

研发投入行业垫底

对于不少消费者而言，“巨子生物”的名字稍显陌生。相比较而言，其旗下的可复美、可丽金则更有认知度。

招股书显示，2009年推出的可丽金和2011年推出的可复美是巨子生物的两大王牌产品，分别针对抗老和应对敏感肌的需求。其中，可丽金主打功能性护肤，吃的主要是胶原蛋白概念的市场红利，可复美则主打医用敷料，也就是俗称的“医美面膜”或者“械字号面膜”，乘的更多是医美面膜的东风。

作为公司的“现金奶牛”，过去3年，可丽金和可复美的毛利率一直高于行业平均水平。2019年至2021年，可丽金的毛利率分别为82.1%、85.4%和84.9%，可复美的毛利率则分别为88.5%、87.0%和88.7%。

这是个什么水平？以可复美旗下的畅销品“5片装液体敷料”为例，每盒售价168元，按照88.7%的毛利率来计算，每盒成本大约为20元。据平安证券研究所的报告，上述可复美面膜的毛利率平均高出普通面膜30%。

在两大“现金奶牛”的助力下，过去三年，巨子生物的营收分别为9.57亿元、11.91亿元和15.53亿元。其中，可丽金和可复美的合计营收分别为7.71亿元、9.80亿元和14.24亿元，占公司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80.6%、82.4%和91.7%。

巨子生物挣钱能力不菲，但也并非“高枕无忧”。一方面，行业巨头频繁入局分羹，使得巨子生物持续承压。以玻尿酸巨头华熙生物为例，今年4月，华熙生物就收购了拥有胶原蛋白海绵、胶原蛋白保湿面膜等多款产品的益而康，正式进军胶原蛋白赛道，并在8月发布了胶原蛋白产品。

而从巨子生物目前的举措来看，其“坚守阵地”的主要方式就是扩产。招股书显示，巨子生物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建成三个新生产工厂。但与此同时，其2021年的研发费用率为1.6%，虽然相较于前两年的1.2%和1.1%有所增长，但仍在行业垫底。

另一方面，近些年，在监管趋严和舆论“祛魅”的双重影响下，所谓“医美面膜”的光环日益剥落。9月初，“148一盒的敷尔佳面膜成本仅10元”话题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天，行业挣钱能力广泛为网友所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