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杨健结局是什么揭秘 《狂飙》杨健最后结局怎么样
2023-01-31
更新时间:2022-07-27 19:00:35作者:佚名
晦气也是恐怖制造的产物
作者 | 六一
20年前,《咒怨》上映,在极度怨恨中凄惨死去的伽椰子用凝视制造恐怖诅咒。20年后,《咒》上映,在挽救爱女中堕入深渊的李若男用咒语传递无边厄运。
同为东方文化背景下的恐怖向作品,同是以亲子要素为基础的呈现,清水崇和柯孟融用不同的方式讲述着关于「诅咒」的故事。诅咒的背后是深深的执念,执念的尽头,清水崇讲的是生而为人的不堪,柯孟融讲的是邪教信徒的伪装。
很难说《咒》带来的是一种「恐怖快感」,具有冲击力的视觉画面在影片中并不占据主流。含蓄而细腻的铺垫、层层递进的线索让《咒》带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恐怖钝感」。
用DV摄制厄运,用影片传递厄运。「让观影者分散诅咒」是导演精心设计的小把戏吗?尽管不少观众对这样的处理感到「晦气」,但「晦气」本身又何尝不是制造恐怖的副产物。
虽然导演咒了,观众怨了,《咒》值得被关注的地方远不止于此。
《咒》讲的是一个孱弱的母亲,拯救自己女儿陈乐瞳的故事。
六年前,女主李若男和两个朋友带着一部摄影机误闯入邪教仪式当中,触怒了沉睡的邪灵。两位同伴死在禁地之处,李若男虽得以生还,但似乎带回了邪灵的诅咒,且诅咒附在了她的女儿朵朵身上。只有一部从禁地中带回的DV记录了当时的真相,但机器遭到了损坏,内容难以复原。
「你相信祝福吗?」若男的询问开启了整部影片。在故事展开的过程中,她以在DV镜头前第一人称的方式,不断邀请观众和她一起念出「祝福语」,并且模仿她的手势。
她带着恳求的声音说出原因——「请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李若男和「诅咒」成为剧中的一个交点。一条剧情线向前追溯,讲述的是六年前三人在邪教禁地中的经历;一条剧情线向后延伸,讲述的是李若男为了化解女儿身上的诅咒所做的一切努力。两条线的要素前后呼应,逐渐揭露诅咒的真相,也剖开了「祝福」的邪恶本质。
影片中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并不算太多,相较于通过刺激视觉带来纯粹性的恐怖快感,《咒》更多地是通过激发观众对于故事情节的想象力来制造「异样」的恐怖。像是一场「解谜」游戏的《咒》不是一把快刀,而是你明知谜底的恐怖与渴望真相的矛盾带来的密密麻麻的不安。
试图帮助若男和朵朵的人,都接二连三地死于非命。关于诅咒的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涉及到的人死状则愈发残忍。然而越是看到这些人没有好下场,若男的恳求就显得越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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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DV镜头前,她的无助被放大千万倍。
在恐怖片当中,DV及其承载的伪纪录片手法堪称是具有「天赋」的叙事手段。DV录制的媒介视角让影片能够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当中反复横跳,持续捆绑着观众的注意力,并削弱观众「旁观者」的身份,赋予其「当事人」的错觉。
摇晃而模糊的镜头、变形或重影的对象,手持摄像机营造的氛围就是极具张力的悬疑感。同时,当摄像头对准若男,若男开始自述,交流对象变成了屏幕前的你,阴森而诡异的触感通过打破的第四堵墙慢慢渗透到屏幕这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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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导演柯孟融选择的恐怖元素也很有中式恐怖片的代表性。被多面镜子封在地道中的「大黑佛母」以及信徒们赤身裸体的献祭、虔诚跪拜的仪式奠定了「宗教式」恐怖的主基调;蟾蜍、蟑螂、蛆虫等恶心腐朽的要素同时在视觉上直接引发观众不适,并且暗含了忤逆诅咒将带来惩罚的心理恐惧。阿东在地道里被腐蚀掉的脸、朵朵身上圆孔状的伤痕、以及电影最后揭露的「大黑佛母」真容,也是在经典空手指意象上「精雕细琢」的再创造。
尽管没有将牛鬼蛇神直接扔到脸上,这种略带恶心的、后知后觉的渗人依然是成立的,并在故事推进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占据观众心智。
当然,就如同若男询问的那句「你相信祝福吗」一样,是否对影片所传递的精神产生认同决定了观众的恐怖体感。所以最恐怖的事情在于,恐怖片为「假」,但又不完全假。
《咒》具备一定的现实基础,原型故事来源于一则2005年的新闻报道。报道大致讲述了高雄市发生的一起因「神明附身」而家人自残、互殴致死的事件。以台湾地区的真实新闻为原型,让《咒》打破想象的桎梏而附着了现实主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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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你是信还是不信?如果无法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个问题,柯孟融想要制造的超自然恐怖就有机可趁。
李若男凭什么当《咒》的主角?
李若男,是个好母亲吗?
从影片表面上的呈现来看,李若男将朵朵送至福利院,在精神状况有所好转后才将其接回身边。为了解开朵朵身上的诅咒,她想尽一切的办法。最后还只身前往禁地之处,直面诅咒源头,以期救赎女儿 。
也许是刻意漏出的马脚太多,基本上观众看完整部片子之后都会觉得李若男有问题。
试图靠近真相的人都离奇死亡,甚至是只为朵朵求了一张符的婆婆都难以幸免于难,为何李若男却能逃脱规律安然无恙?明明在朵朵出生前就已经去过云南了解到诅咒的事情,也知道朵朵被夺去大名不应再使用,为何还在把朵朵接回身边后教她认自己的大名「陈乐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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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那么无辜。
也许六年前在地道前,怀孕的她在出血时就明白,自己难逃厄运。被「大黑佛母」选中,是她和她女儿的宿命。她要活下去,要将诅咒分散给他人。于是她成为忠诚的邪教信徒,把朵朵接回身边,是为了献给佛母。
但从最终的结局来看,李若男并没有带着朵朵去献祭。她在自己的身上写满了符咒,割下了六年前幸存女童的耳朵而不是朵朵的耳朵作为祭品。她自身成为诅咒的传递媒介之后,在朵朵这里产生了犹豫。
这样看来,影片中对于李若男和朵朵母女之间「温情」的描摹,在刻意的马脚之下,是否存在几分真实的记录?为下肢瘫痪的朵朵偷的那只风筝,是不是也唤醒了撰在手中的那一点点「母爱」?
回顾她最后的独白,「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一开始甚至不知道我会怎么爱上你,我是在你睡觉时爱上你吗?还是在你哭的时候爱上你……」「你其实可以好好的……对不起,妈妈不会再让你痛了……忘了你的名字,忘了妈妈……」
这是对朵朵的忏悔,是从不爱到爱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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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性的矛盾如何博弈、如何拉扯放在李若男一个人的身上,并隐晦暧昧地藏匿于主线剧情之后。直白给出俗套的亲情套路,反而在人物心境和选择的变化中变得富有恐怖哲学。
李若男当然不是一个「完人」。在村子里与佛母签订下的「契约」让她感到害怕,为了自保不惜让身边的人惨死,不惜让亲生女儿献祭,不惜「愚弄」观众。但正是因为如此,最后她将朵朵送到福利院、前往地道打碎镜子、复原祭品,想通过帮助佛母逃离的方式换自己和女儿的一丝生存才显得「顺理成章」。李若男不只是起到牵动剧情的影视意义上的「主角」,更是代表人性中善恶邪念的人形「主演」。
被夺走名字的李若男,饱满且真实。
晦气?唯心主义下的迷信悖论
不是所有观众都觉得《咒》恐怖。
并且有相当一部分的观众,认为《咒》带来的「晦气」远远超于其所呈现的「恐怖感」。
不觉得《咒》恐怖,当然有影片本身的原因。从节奏上看,在影片的前部分,即若男将朵朵接回身边这部分的内容中,除了简单的一些恐怖场景渲染,并没有让观众「入戏」。倒叙、插叙的讲述方式也让人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大概摸清楚这到底在讲什么故事,甚至伪纪录片的操作手法也遭到了一些资深恐怖片粉丝的质疑。
以上的缺陷是客观存在的,但每个人对恐怖片的期待不同,还来源于刺激恐惧产生的敏感点不同。Jump scare(跳跃式惊吓)是一种无差别的恐怖制造方式,谁都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一跳。比如《咒》中被大多数观众公认的最惊悚的镜头,就是道长师母在疯狂挠头后突然亮相的时刻。除此之外,不同的观众对于鲜血淋漓的恐怖和空洞双眼的恐怖感知是不一致的,主观上的「恐惧偏好」自然也会影响对《咒》的判断。
也许《咒》不是最好,但在东亚文化背景下结合诅咒和信仰的民俗、神秘仪式的宗教依然创作出一部至少能「被理解」的恐怖作品。对于当下的恐怖片市场来说,「被理解」站在「被认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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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有争议性的,就是导演给观众「下咒」的「晦气」了。李若男最后的坦白,要么成为柯孟融的精妙处理,要么成为柯孟融的败笔。原来我们跟着李若男说过的那句话、做过的那个手势,都在把我推向佛母——
这谁能受得了?
在这样的反转里,祝福和诅咒之间微妙的矛盾性反而跳脱出二元对立的框架指向观众本身。尽管导演曾在采访中表示,电影里的宗教、手势等都是自己创作出来的,大家不用担心看完《咒》会被「祝福」。
其实观众觉得「晦气」并不是真的认为诅咒会传递,但是依然有被李若男的「欺骗」冒犯到。这和《咒》本身的风格一脉相承,不是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是隐隐的意念控制。关于晦气的不适感由「信仰」而来。重要的不是念的什么咒语,做的什么手势,重要的是,你愿意去相信什么。
唯心主义带来的迷信悖论并不少见,算命也好、星盘也罢,指示命运顺利的照单全收,指示命运多舛的一概不信。如同几乎不会有人还会被「不转发死全家」的口令支配,如果选择「不信」,如果真的不受任何影响,则不会感到「晦气」。
所以回过头来看,这何尝不算是《咒》的恐怖效力呢?
1号结语
也许恐怖没有达到预期,也许晦气成为讨论中心,这都不妨碍《咒》成为近年来最有话题度的中式恐怖片。
尽管没有登上内地院线,导演柯孟融也算得上获得了「阶段性胜利」。据柯导介绍,《咒》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他将以「一字三部曲」为主轴,拍摄启发自「台湾近年最恐怖真实事件」的系列电影。而续集《咒2》并不包含在三部曲之中,而是「会以朵朵为主角」。
新的视角会带来怎样新的故事还未可知,但对于《咒》的细细回味和深度解析会带来新的感受。当恐怖片市场溅起水花,本身就已经是惊喜了。
1号互动话题:满分十分,你会给《咒》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