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曹安浔、柴旭晨

“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电影《芙蓉镇》里的经典台词，成了一家新能源车企的心声。

1月12日，威马 CEO 沈晖分享了有这段台词的短视频。这家深陷水火的新兴车企，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就在沈晖发微博几个小时前，Apollo出行公告称，其全资附属公司与威马控股订立收购协议，将收购威马控股子公司WM Motor Global Investment Limited全部已发行股本，作价20.2亿美元，WM Motor拥有威马汽车经营实体——威马智慧出行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80.93%的股份。

作为交换，Apollo将向威马控股支付288亿股，加上此前威马控股已持Apollo23.67%股份，交易完成后，威马控股将持有Apollo出行68.26%的股份，成为后者的绝对控股股东。
这意味着，交易完成后，威马汽车将实现借壳上市。

威马核心团队已在Apollo出行严阵以待。沈晖已是Apollo出行联席主席兼非执行董事；威马核心创始团队成员戚正刚为Apollo出行总经理兼执行董事。
有知情人士表示，后续流程主要为Apollo出行对威马进行尽职尽调，预计威马将于2023年第二季度挂牌上市。
借Apollo出行为威马汽车融资，沈晖已经迫不及待。

在签订收购协议的当日（1月12日），Apollo出行公告称，将按每股0.55港元向不少于六名独立承配人配售最多71.23亿股，所得款项总额约39.18亿港元，所得款项的70%将用于发展威马的设计、开发、制造及销售高性能顶级超跑及智能电动乘用车等业务。
此外，公告显示，Apollo出行与威马汽车正在建议两至三个月内筹集三笔融资，分别来自澳门某商业银行的2.5亿港元、正威国际的5亿人民币、雅居乐集团旗下巨国投资的15亿港元。
配股融资加上临时融资，威马预计可紧急筹得约50多亿人民币续命，又能存活一阵了。
沈晖急于上市、融资背后，是紧绷的资金链。
截至2022年3月底，威马汽车账上现金仅剩36.78亿元，无法覆盖66.7亿元的短债，债务危机一触即发，最近两三个月，威马还接连传出全员降薪裁员、撤店、数亿元财产被冻结的消息。销量也日渐掉队，上险数据显示，2022全年，威马总销量仅为2.94万台，同比下滑近三成，在外界看来，威马已经处于“出局”的边缘。
值得注意的是， Apollo出行背靠一群港澳富豪。
公告显示，Apollo出行配发及发行代价股份后，威马控股持股68.26%，百度控股持股3.95%，雅居乐控股持股4.27%，澳门豪门何厚铧家族持股3.23%，香港首富李嘉诚持股0.48%，香港企业家周凯旋持股0.34%。

Apollo 出行董事会联席主席何敬丰怀揣造车梦，但在他看来，贸然拿地建厂存在很大风险，迅速打开内地市场的解决方案，是找一个合作伙伴。
而威马是国内首个建厂并实现交付的造车新势力，2016年-2020年，威马汽车陆续在浙江温州和湖北黄冈建设了两座生产基地, 均有独立生产资质，总产能达25万辆。这或许是威马汽车吸引到港澳豪门的原因之一。
在2021年威马汽车超3亿美元的D1轮融资中，李嘉诚次子李泽楷的电讯盈科、赌王何鸿燊之女何超琼的信德集团现身领投，他们显然看好Apollo出行与威马汽车的联姻。
但时移世易，威马汽车的资本号召力大不如前了。1月12日公告显示，威马汽车80.93％的股份，交易作价为20.2亿美元，据此推算，威马汽车最新估值为24.96亿美元，但去年威马汽车招股书显示，威马汽车去年初估值达70.4亿美元。也就是说，一年时间，威马汽车估值已经暴跌64.5%，让人唏嘘。
而且，即使上市成功并融到50多亿，摆在威马面前的仍是一个更残酷的市场。
当前威马主打的15万-20万元市场已成为主流车企发力的擂台，内卷愈加严重，龙头特斯拉多次降价杀入这一价格区间与新势力们贴身肉搏。若威马拿不出更有竞争力的产品，单纯依靠输血，威马也难走得长远。
而此次充当“白武士”的Apollo出行有更多的计划。有消息人士指出，Apollo出行与威马汽车战略合并后，计划于近期推出“A@X”品牌，打造一款定价在60-80万元覆盖高端市场的电动车。
当前，新能源赛道正处于战国时代，各方厮杀不停，上市不是上岸，沈晖依然需要为威马奔命，开拓出一条独立生存之路。
而这其中，野心勃勃、想共享新能源汽车盛宴的港澳豪门家族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也备受关注。